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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正在嘗試寫我小說中的角色短篇,角色短篇顧名思義就是寫一篇有關他的事蹟、經歷或是一小段非小說主線的外傳故事,從而更深入地了解該角色的行為和日常習慣等。  

  這篇大概主要就是寫主角的從小開始的經歷

    要成為「遺忘騎士」,必須要接受「流浪騎士」的洗禮,也就是先要完成「流浪騎士」的修練旅程,但在世界上,並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。

 

也許……有史以來的,就只有這麼一個,能夠成為被遺忘的死亡騎士。「遺忘」令人聯想到它真的被人忘記了很久很久,久得不能再追溯它的歷史和來由,一個被眾人忽視了的人,名義上等同「死了」沒有分別,更何況被遺忘了千萬年之久,所以直到現在,那些騎士無論如何都應該死掉了,故此有人把被遺忘的死亡騎士簡稱為 「遺忘騎士」。

 

曾幾何時,同一幅畫面又會重現眼前。

 

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,一種無法扭轉的衝擊力,不論怎樣避開,都無法逃過這一重擊。

 

尤如一盤棋局重覆浮現在眼前,無論怎麼走都是被「將軍」,在無何奈何的情況下輸掉了。

 

如今這幅景象再次浮現出來,這次是第幾次呢?

 

「……很多次了。」男孩緩緩地說出來,眼看著自己唯一的朋友正在遠去,再也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。

 

這男孩正在苦苦思索到底他做錯了什麼,朋友正在一一離他而去,頭也不回、連再見都沒有說。同一時間又有另一伙人正在接近這男孩,他們上前去用一些很粗俗的問候語痛罵他,暴力地對著他拳打腳踢,彷彿他們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這男孩身上,而該男孩的朋友依然是沒有回過頭來,朋友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把兩方的距離慢慢拉遠……

 

是背叛嗎?很接近。

 

這男孩再想想從前自己所作的行為,積極外向、既勤快又上進,雖然所作的一切都很沒頭沒腦,對著什麼事情都是一股勁力的跑過去,就像身在運動場的跑道上向著終 點直奔一樣,也許正因為這麼愚蠢,不顧一切地衝刺,才沒能察覺到身邊的人,他認為這世界上的人都跟他一樣那麼活潑,所以覺得自己所作的很合理。

 

正因為這傻瓜不懂人類,不知道別人的想法,所作的行為都是異於常人,即使是那麼合符常理的,卻是令人覺得這男孩真的很笨。也許這男孩進入戰場前,並未學懂怎樣去生存吧?

 

這男孩平時都很主動地接觸別人,又或者是因為所接觸的人,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人,所以他才會這麼無差別地於人同樂;好奇心也很強盛,無話不談,還不知道是非對錯,才會暢所欲言,一起的人也會耐心地教導他、回答他的問題,但所教的沒有一樣是關於處理人際的手法,因為他們並沒有察覺這男孩最缺乏的,就是交際技能。

 

但當男孩突然被抽離出這個圈子,並不是不知所措,而是因為男孩的天真,他以為圈子以外的人都是那麼好心,於是他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別人,以他的真心來結識朋友、以他的活躍去參加很多的活動。

 

可是,男孩除了擁有他活潑的心靈,就再沒有別的,例如他並不懂看別人臉色,不懂在事情上推敲出結果,也不懂收回自己的活力,男孩的思想就是這麼單純、單方 向,在他腦海中並沒有不可能、也不會因為將會失敗的結果而放棄努力,故此沒頭腦的他並不會聰明得知道結果將會發生什麼,所以他並不會預先假設最後會怎樣, 他能想到的就是活出自己那真正的自我。

 

正是那樣的他,不能察覺到危險,因為在他從前的圈子中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,所以他不會知道。故此他的所作所為讓人感到厭惡的,他也不知道,但是積極外向、 既勤快又上進很合符現實的指標。也許那些人是在妒忌,但男孩仍是不知道人們原來是會妒忌的;若不是妒忌,都是歸咎於那男孩處理不善的問題,他不懂接觸圈外的人,一個無知的人又怎能把處理手法使得更圓滑呢?故此他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推向失敗。

 

是的,他狠狠地跌了一跤,很深很痛,男孩開始覺得自己很笨很不中用,年紀少少的男孩就已經要飽嚐徹徹底底失敗的滋味,也沒有成年人般的智慧去解決問題,他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補救……

 

於是,一次又一次的挫折降臨在他身上。

 

  在同樣的棋盤上,被同樣的步法所攻擊,結果卻同樣的「被將死」,卻未能從中領悟了什麼,也學不懂教訓,那麼還能否繼續前進?或者可以更改一下策略,但結果還是 被「將軍」。若然不算是更改的話,也許是因為經歷得太多次,所以不經不覺地在下棋的策略中,由攻擊轉化為防守,由主動思考更變為防護模式,為的就是保護自 己以免再被「將軍」。

 

  正當那男孩繼續用他那主動的性格去接觸別人,從初期十分良好的交流,中間漸漸開始冷淡下來,最後關係破裂,結果死氣沉沉的感覺又浮現出來了,男孩的思想再次麻木,那重覆又重覆的崩潰……令他開始受不住。

 

  「到底,有怎麼樣的公式,記它下來,所有東西都跟著這條公式得出好結果,不至於失敗?不論是只有一條也好,還是十多條也好,即使是一百條公式都好,我都很想知道那公式是怎麼樣。」那男孩既是認真但很天真地問出這條問題。

 

  人, 會從失敗中學會教訓。但未能從失敗中領悟出道理,又算什麼?未能領悟,就得重新再來,這是遊戲中的設定,失敗掉不會死亡,而是重新再來,人生道理就是這樣 的。糟糕的是,重新再來之餘,你卻未能及時察覺,正因為未能學懂教訓和道理,不懂怎樣去處理之際,再一次的失敗便臨近了,這一次的失敗,下一次的失敗,何 時才能完結?

 

  可能是因為每次的失敗,每次都是這麼輪迴,男孩漸漸再也不當這是一回事,他慢慢地防守起來-變得內向、不再活躍、陽光般的心靈被冷藏起來、只是自顧自地抱著雙腳舔傷口。

 

另一方面,他卻是在責怪自己絕對不能只顧著防守,所以他舔著傷口的同時,依然忘記從前的教訓和失敗,向別人展露一點點自我,希望能獲得什麼安慰似的,結果又是重重地再跌一跤。

 

他再也不會沒頭沒腦地往前跑了,男孩感到自己會一直停下來,不會長大。每當男孩想起一句,就會有另一句與其矛盾,這則成為了自我攻擊的力量,男孩怎樣擋它都擋不著。自我攻擊?大概連男孩都覺得自己是瘋了。

 

「老實,從來都是一種罪過。」

 

「老實有什麼不好?戴假面具的才是罪過。」

 

老 實又怎樣?從來就不會有人欣賞,更別期望會有人來欣賞,這就是現實,人就是講求包裝的。男孩曾經拒絕過這個道理,直到今天他仍然嘗試拒絕這可惡的道理,但 是他不得不就範。因為當他卸下自己的包裝時,向別人表露自己真正的一面時,自然便會有人藉著這些缺口來攻擊他:當面直斥的,不斷說他的不是,但在「眾人」 的思想世界中卻是無傷大雅;乾淨俐落的,他們才不跟這混帳一起;難言之隱的,他的缺點不會有人接受……

 

  男孩是知道,錯的事被指點出來是一件好事,然而他會很用心地改掉,也會欣然接受對方的批評,故此他才會一直表現一點點自我,慢慢把所有缺點改掉。不過事實並不讓男孩欣然接受對方的批評,因為當被指證過後,對方每次都是冷言冷語、冷嘲熱諷的,叫男孩如何找處地方平靜下來呢?在當時的情況下,別說是地方,門都沒 有。對方一陣嘰笑過後,連給予男孩一點機會都沒有便逃之夭夭。

 

「很想看看改過之後的自己啊,連翻身的機會都不給嗎?」這男孩既是天真,卻又無可奈何地嘆息。

 

有的,就是把自己收藏起來,將現實所要求的條件,不會被人攻擊的條件,一一放出來,就對了。正所謂「人靠衣裝馬靠鞍」,完完全全地修飾自己,就不會對自己不利。

 

  不過男孩並不能做到這麼埋沒人性,他總是露出一些缺口來循序漸進地改善它,又必定有些人來攻擊它,他明明知道不用那麼介懷,因為這只是少數的人擺了。正因為這「面具」並不完全的時候,有一些破口的時候,故此一次又一次的崩潰力量便會湧上心頭,傷害男孩那真正的自己;正因為這「面具」可以完全的時候,「面具」代表了身體最外層的甲殼時,被攻擊的就只有「面具」這一防衛網,故此真正的自己便能不用那麼在意這種攻擊。

 

  面具,很埋沒人性。男孩明明是最討厭的,從無數次失敗的經歷中,他知道別人都是戴著所謂的面具,所以他很厭惡。但這漸漸使男孩冷淡起來、內向起來,他詢問自己這真的可以嗎?明明知道真正的自己可以表現得那麼熱情地待人,但表面卻只能表現出冷漠,其實他並不是冷血,而是他已經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對待別人了,他只能是用一些「嗯」等的字眼,去接觸一些他不懂的範疇,再不是以他從前那種積極主動的心態了。即是他深知道這是錯的方法。

 

  「朋友?是用來利用的。」很現實化,男孩經常聽到這個道理,也見過別人真的這麼做。

 

  「不可以,朋友絕對不是用來利用,是要用真誠感動來交朋友的!絕對不是為利益!」換著是以前的他,他一定會這麼說。但是現在的他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資格說出這話來,縱使不論從前、現在或將來,他都是抱著這個想法。

 

  「啥?你看你,都這麼冷淡內向,連主動交朋友的動力都沒有了,卻說出這話來,實在笑死人了。」

 

  在別人眼中,這男孩表面上的確很沒感情,但是其實他並不想這樣的。

 

不過,經過不斷的洗禮,麻木了,結冰了。不經意之間,這男孩開始流浪,實際上他的身體並不是正在周遊各個地方,而是他的心靈無意識之下進行無休止的流浪,身體正在經歷著各樣的事情,以身上的盔甲抵禦著各種的攻擊,保護著那脆弱得很的心靈;飽嚐無數次失敗與經歷的他,冷眼旁觀這波濤洶湧的大海,拒絕這無情的感覺進入他的內心。原來,他被抽離出圈子的一刻,就已經踏進了「流浪騎士」的修練旅程。

 

  正因為男孩正在保護著這種內心,以另一種的方法,設下了甲殼與防衛網,不再被外界攻擊它。之所以男孩選擇了防守,是他覺得從前那種外向活潑的心不是一個錯,他寧可把它埋藏在最深之處,都不願意扔掉它來埋沒自己的人性。既然被收藏了,就缺乏對外界的接觸,最深處的心靈再也不會繼續長大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心靈, 它包圍著最深處的心靈,就好像一個心臟內最深處還有另一個更加核心的心臟。

 

  或許,這就是男孩對自己設下了這麼一種魔法,一個「死亡騎士」的魔法-以最外層的心靈接觸這世界。在別人的眼中,「死亡騎士」的外表就是一身厚重的裝甲包裹著, 從裝甲縫隙裡面幾乎是看不到任何肉質纖維,別人看見的就只有藍色的寒氣從「死亡騎士」身上發出,一雙近乎能殺死人的雙眼……

 

  男孩並不知道這世界原來有「死亡騎士」這種職業,更不會知道他日後居然是「遺忘騎士」的接班人。

 

  男孩只知道的是,在別人的眼中他正在長大,其實正在長大的並不是全部,一個受到保護的內心從來沒有長大過。一直長大的就只有他的肉身和最外層的心靈,正當他肯定可以表露出內心的時候才會放鬆警戒,故此他的內心只有一位認識的人,一個成為它與外界全面接觸的渠道,這是一個絕對不會背叛它的心靈。

 

 

p.s.1.呃,終於寫完這個角色短篇了,這位主角的心靈真的難解說,說不定他有雙重人格的了。
p.s.
2.「死亡騎士」等的字眼都是在我的奇幻小說世界內的職業之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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